烈日当空配资知名炒股配资门户,水面纹丝不动,老王蹲在河沿上盯着那根定海神针似的浮漂直嘬牙花子。汗珠子顺着晒得黝黑的脖颈往下淌,后背上汗湿的背心早和皮肤黏成一片。三十米开外,戴草帽的老李头又提竿了,银亮的鲫鱼在半空划出道弧线,惹得老王喉头一哽——这都第三回了!他狠狠掐灭烟头,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搪瓷缸子,舀起半瓢河水就往脸上泼。
"瞅见没?水清得能照见你那张苦瓜脸,鱼早躲阴凉地儿歇晌去了!"老李头隔着老远扯嗓子喊,话音没落又甩出竿,铅坠"咚"地砸进片泛黄的水域。老王眯起眼细看,那处水面像被无形的手搅着,时不时还翻起两三个绿豆大的气泡,成双结对往上冒。他大腿一拍,拎起马扎就往那片浑水挪,帆布鞋踩得岸边芦苇丛沙沙响。
水色这事儿老钓客都门儿清。三伏天的河水要是透亮得像玻璃缸,连水底石头缝里有几粒砂都数得清,那基本算是个"清水衙门"。可要见着哪块水域泛着黄汤,水皮底下暗流涌动,活像有人在水底支了口大锅熬粥,十有八九是鱼群在泥里翻腾找食。老王刚把钩子甩进浑水区,浮漂就猛地往下一沉,竿梢弯成个月牙。银鳞闪动间,两条巴掌宽的鲫鱼已经在他鱼护里扑腾。
展开剩余74%河对岸忽然炸开朵水花,惊起几只白鹭。老王支棱起耳朵,听见芦苇荡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撕扯声,像谁在撕嫩菜帮子。"草鱼啃青呢!"他心头一热,摸出把酒米往声源处撒。这招听声辨位是夜钓练出来的本事——夏夜静得出奇,鱼群在水草丛里开饭的动静能传老远。果然不出两分钟,水面浮起串葡萄似的泡泡,先冒两个大的,后头稀稀拉拉跟着小泡,典型的草鱼"先大后小"。
日头偏西时,老王鼻头突然抽动两下。他俯身掬了捧水,腥气直冲脑门。这味儿他熟,去年在水库洄水湾闻过,当时半天钓了十七斤鲤鱼。现在这腥气里还混着股子烂泥味,活像菜市场鱼摊底下的积水。他抄起海竿就往腥味最冲的深水区抛,铅坠带着串钩划出条抛物线,落点恰好在片树荫下的暗流交汇处。竿尖还没立稳,渔线就绷得嗡嗡响,轮子吱呀呀往外吐线。
岸边柳树上知了叫得正欢,老王却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太清楚这种深水区的门道——三伏天晌午,水面晒得能煎鸡蛋,大鱼全躲在水底阴凉处。去年在黑龙潭,他就是在类似的水深突然变陡的"坎位"钓到过九斤重的青鱼。眼下渔线在水里划出诡异的之字形,明显是条大家伙在摆头。老王索性松开泄力,由着那鱼拖着浮漂往河心游。
芦苇丛里突然扑棱棱飞起几只野鸭子,老王余光瞥见它们刚才觅食的浅滩泛起片细密波纹。经验告诉他,但凡水鸟扎堆的地方,小鱼小虾肯定多,而大鱼就在附近蹲守。他腾出左手从裤兜摸出把玉米粒,扬手撒向野鸭惊飞处。饵料刚落水,水面立刻翻起团混着大小气泡的"泡阵",活像开了锅的芝麻糊——标准的鲤鱼觅食信号。
暮色四合时,老王的鱼护已经沉得拎不动。他蹲在河滩上收拾家什,瞧见老李头正对着空荡荡的鱼护发愣。"您老光盯着浮漂,咋不看看水鸟往哪儿飞?"老王指了指远处还在盘旋的白鹭,"那长脖子老等站的地方,水下两尺必有鱼道。"老李头将信将疑往那边挪,没走几步就踩到片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菱角叶,叶梗断口还渗着新鲜汁液。
河面忽然刮过阵穿堂风,老王抽抽鼻子,闻见风里裹着股熟悉的水腥气。他想起二十年前跟师傅学钓时,那老头总爱念叨"鱼味儿冲,钩别松",当时还当是玩笑话。如今这腥气飘来的方向,恰是河道转弯处的洄水湾,水面漂着层细碎的草屑。老王摸出最后两把窝料,抬手抛进那片打着旋儿的水域。浮漂还没立稳,就被斜着拽进水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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